袭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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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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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潇闻有一个秘密,他必须要靠亲吻夏之光才能维持健康。



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还是在岛上,他有段时间频繁的生病,发烧感冒咳嗽鼻塞一样不落,虽然都不是致命的毛病,但他实实在在的感觉自己是生不如死。



翟潇闻连爬床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搬到原来夏之光的下铺睡,闷在被子里哼哼唧唧的,连呼吸都不顺畅。脑袋里好像塞满了棉花,思维来来回回的,怎么也抓不住,连翟潇闻都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彭楚粤和赵磊经常过来照顾他,端茶送水的,翟潇闻生着病也不忘得意一下,无力的笑着说“看我一生病了大家都得来服侍我!”



他的笑甚至不是声带振动发出的声音,只有“呵呵呵”的气声。彭楚粤戳他脑门:“你可拉倒吧你!都虚成什么样了。”



后来连周震南都来看他,翟潇闻艰难的掀起一只眼的眼皮:“怎么消息都传到冷宫去啦,连你都来看我,”之后缓缓的翻个身,用特别小特别小的声音接上“……夏之光都不来。”



也不知道周震南是听见了还是怎么的,那天下午夏之光还真来了,坐在他床边絮絮叨叨的说他“怎么能病的这么重啊,是不是病了也不好好盖被子二次着凉了……”



翟潇闻之前盼着他来,等他真的来了翟潇闻又觉得他吵,咕哝着让他闭嘴。夏之光嗤嗤的笑,起身给他端了一杯水过来。翟潇闻坐起来看了一眼杯子又化身人间小苦瓜:“又喝水又喝水我真的不想在喝水了我又没力气起来去厕所好难受好难受人为什么要生病啊啊啊啊!”



兴许是真的病的太久了又烦又急又难受又委屈,翟潇闻眼睛竟然开始泛红,夏之光赶紧哄他:“你得喝水病才能好啊,不想喝怎么能赶快好呢,我跟你说这个喝水真的管用……”



又开始了是吗,翟潇闻赶紧抢过杯子来好让他闭嘴。夏之光看着小苦瓜碰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突然觉得这个哥真是蜜汁可爱。



翟潇闻喝着水,脑子里不知道在天马行空的想些什么。



“真是羡慕那些公主,生病了王子亲一口就好。”



夏之光:???



人生了病都会这样胡思乱想吗?



本该是一笑而过的玩笑话,可是夏之光好像也被翟潇闻传染了,竟然偷摸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迅速凑近亲了一下翟潇闻的脸颊。



翟潇闻吓得一抖,瞪大眼睛惊悚的看着夏之光,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夏之光特恶心的一甩头发:“怎么样,被王子亲了一口感觉好点了吗?”



翟潇闻有一万句脏话哽在喉间不知道先骂那句,把水杯往夏之光怀里一怼:“你,你无聊吧!”然后就迅速拉过被子重新躺下,背对夏之光不理人了。



“哎!”夏之光推了推那团被子,“至于吗,都是大老爷们亲一口咋啦?”



翟潇闻:“滚滚滚!”



夏之光笑着摇了摇头,端着水杯走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嘴唇触到翟潇闻脸颊的瞬间,翟潇闻好像真的一瞬间大脑清明,甚至呼吸都通畅了。夏之光走后,翟潇闻晃了晃脑袋,不疼也不晕,整个人好像都恢复了精神,仿佛从来没生过病一样。



“见鬼了吗?”翟潇闻想。



当天晚上,翟潇闻就又变得活蹦乱跳了。并且可能是因为卧床太久,病好了就开始满大通铺撩贱,又变回了人人喊打的翟潇闻。



可是过了没几天,又不行了,仿佛一夜回到解放前,活蹦乱跳的小企鹅又成病恹恹的小苦瓜了。



“靠,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翟潇闻捂在被子里,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翟潇闻挑了一个夜深人静的半夜,强撑着从床上起来,蹑手蹑脚的往阳光房挪。



透过窗户,他看见夏之光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一遍周震南应该也是睡得很沉。翟潇闻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天灵灵地灵灵求了几十遍,祈祷这俩人千万不要醒过来。在屋外念叨了有十分钟,他视死如归的往屋内走去。



阳光房外有一丝微弱的光,刚好照亮夏之光安静的睡颜,可惜翟潇闻现在无暇欣赏,他必须赶紧验证自己的猜想。



可翟潇闻自己也说不清希望结果是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跪在床边,手堪堪放在夏之光的被子上,他缓慢的凑近,直到打在夏之光脸上的光也划过他的脸庞。翟潇闻觉得此时这道光仿佛有了实感,好像连那盏灯也看透了他的心思。



短短几十厘米,他觉得自己用了一个世纪去凑近,就像他曾经认为自己和夏之光之间隔的那么远的距离。



他缓缓地,虔诚的,将唇印在夏之光的脸上。那一瞬间他又体会了上次的感觉,只是和思维一起清明的,还有他从前埋在心底的,不愿承认的心事。



他退开,身体又被黑暗拢住。



“夏之光,”他有点好笑的想,“以后我要经常偷亲你了呀。”



宣布自己出道那个瞬间,翟潇闻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于是他用尽浑身解数在分宿舍的时候和夏之光分在了一个房间。在无数的夜晚像第一次那样,把唇印在夏之光的脸颊,额头,还有嘴唇。



然后翟潇闻惊讶的发现这个神奇的设定还有叠加性,也就是如果他亲吻的时间越长,他健康的时间也就越长,不过同时他也发现,同样一个吻,维持健康的时间会随着一天一天过去而越来越短。最开始夏之光亲他脸颊一下都可以让他活蹦乱跳一个星期,现在他偷亲时停留五分钟也只能维持三到四天。



如果再不跟他告白的话,等到组合解散,会不会死啊,翟潇闻时常想。



现在对单恋的人都这么残忍了吗??得不到爱就得死吗?!



可翟潇闻还是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怂怂的在晚上偷亲。到后来,已经发展成必须每晚偷亲的地步了。



翟潇闻这个鸵鸟想着先活到组合解散以后再说,谁知道夏之光突然的为期七天的单人行程搞得他措手不及。



“完了完了,我得写个遗书什么的吗?”翟潇闻好愁。



夏之光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冒着险在对方唇上停留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认命的叹口气,看着夏之光一点变化都没有得睡颜,内心组织了说不出口的遗言八百字。



翟潇闻堪堪撑过了两天,在第三天陷入病中。



这次好像比上次严重的多,他清醒的时间都很少,可是去医院又只能查出感冒发烧,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最后还是把他安置在了宿舍,方便大家照料,还能减少舆论。



彭楚粤有一次来看他,皱着的眉头从头到尾都没舒展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是笑笑,这次连气声都发不出来。



翟潇闻有时候也觉得好不公平,说不出口的暗恋已经够难过了,为什么又要塞给他那么多身体上的苦痛。



夏之光还有两天才回来,翟潇闻醒着的时候掰着手指头数,睡着的时候梦里也全都是夏之光,片段式的,像蒙了一层雾一样。他感觉自己好像半梦半醒间叫过他的名字,但是也无从考证了。



翟潇闻终于度过了难熬的两天,等到了夏之光回来。



他躺在床上听见客厅里吵吵闹闹的,他撑着坐起身子,努力辨认那一团杂乱的喧闹,终于夏之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飘进他的耳朵里。



你们闹什么啊,你快进来啊,快进来看看你病入膏肓的舍友啊!!



翟潇闻做法失败,等了十分钟,也许有十分钟吧,反正他觉得特别漫长。夏之光还是没有进来。



夏之光回到宿舍才知道翟潇闻生病了,还病的特别奇怪,像他在岛上那两次一样,可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莫名其妙的好起来,还越来越重。



他刚想冲进去看看他,却被成员拉住,说翟潇闻刚刚睡着,等他醒了再进去看他。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啊?有没有看医生?医生怎么说?感冒发烧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好呢?”



众人对于夏之光的一连串问号回答的七嘴八舌,听的夏之光头都快大了,他刚要开口,就听见“碰”的一声,众人一齐往声源看去,看见翟潇闻扶着门框,艰难的站在他和夏之光的卧室门口。



所有人愣了一秒赶紧都冲过去扶着他,每个人嘴里都念叨着“你怎么出来了?!”“不好好躺着你出来干什么?!”“都这个样了不怕着凉吗?”



翟潇闻听的心烦,但又没有力气去反驳,只能用力拨开他们伸过来的手,准确的朝夏之光扑过去。



夏之光只得抬手接住他,刚要说他,就被翟潇闻堵住了嘴。



用嘴。



亲上去的一瞬间,翟潇闻在心里喟叹一声:“啊,舒服了。”



恢复的感觉太过美好,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名为夏之光的养分。他眯着眼睛,舌头灵巧的滑进夏之光因为惊吓而微张的嘴,全然不顾石化的众人。



可是好像因为缺失的时间太长,又一次汲取的太多,翟潇闻的身体有点超负荷了。夏之光这边被他抱着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受到翟潇闻的身体在慢慢往下滑,他一把搂住他抱了起来,亲完就倒的人看起来好像失去了意识,但苍白的脸和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了血色。夏之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仍旧石化的众人,半天挤出一句:



“什……什么情况?”



“你问我们,我们问谁?!”



等翟潇闻悠悠转醒,就看见夏之光坐在他床边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他承认,精神恢复的感觉有点让他着迷了,甚至有点上瘾,他看着这个样子的夏之光,也不管什么无法开口的暗恋情结,忍不住又勾着他的脖子拉下来亲。



夏之光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安安静静的伏在他身上让他亲,甚至还回应了几下。



翟狐狸精阳气吸够了,于是缓缓放开他,非常自觉的把原因合盘托出,都不用夏之光开口问他。



夏之光感觉自己今天承受的惊吓已经超出了他脑子的阈值,大脑没死机已算是万幸。



“所以你是说,你得靠亲我,才能维持健康?从岛上第一次生病但现在你已经在晚上偷亲了我无数回了?”夏之光理了理得到的信息,异常平静的问翟潇闻。



翟潇闻点了点头。



夏之光突然有点生气。



“那帮你治病,是不是谁都可以?”



只是阴错阳差你才意识到我这个功能,不是我,就会是别人。



翟潇闻听他问出这句话,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直接一口气没上来,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咳。



夏之光吓了一跳,看他咳嗽的样子心一揪一揪的疼,却还是冷着脸,只是抬手帮他顺气。



翟潇闻咳完了,又抬头瞪着夏之光:“你怎么会问我这样的话?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因为我喜欢你,夏之光!”



我曾以为与你相隔甚远的光年距离,没日没夜里说不出来又承受不住的感情,大概是终于被上天看见,让它化成病痛,让你来救我。可我还是不敢说,不能说。



翟潇闻别过头去不再看夏之光,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有点怕,怕这就是他和夏之光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是十几秒过去,他又感觉放在被子上的手被人抓住了,他忍不住转头去看,看见夏之光抓着他的手,脸上是有点小心翼翼的神情:



“那以后你得记得把我这个解药带在身边啊。”



翟潇闻忍不住笑,拽了一下夏之光的胳膊:“废什么话,再给我亲一口。”



夏之光也笑,一回生二回熟的凑过去,叼住翟潇闻的嘴唇,翟潇闻抬手揽住夏之光的脖子,两个人亲的难舍难分。



翟潇闻心想,舌吻的话,怎么也得管上一个月吧。



夏之光突然停下来问他:“只能亲嘴吗,别的地方呢?”



吻他的额头,“这里呢?”



吻他的鼻尖,“还有这。”



吮他的耳垂,脖颈,和锁骨,“这些呢?”



翟潇闻被他弄痒,笑着说:“都可以都可以。”



“那,做那个的话,会不会更管用呢?”夏之光狡黠的笑着。



翟潇闻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推着夏之光的肩膀说着滚滚滚让他赶紧走,可到底是不如对方劲大,他被推倒在床上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夏之光说:



“不是我吹,我大概能让你活到两百岁。”



不圆满的期盼,得不到的宝物,说不出口的暗恋,皆苦痛众生。



唯有爱与亲吻,才可将人救赎。



而芸芸众生,你就是我唯一的解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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